【缚耳来 纪楚】溯洄
⚠️学生党文笔差慎入。
⚠️以受为第一人称。
⚠️甜刀都有，只想看甜文的慎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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睁开眼。
这是一个明媚的清晨，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，前面坐着的是勇哥——我的远房表哥。又是个平凡的周末，勇哥如往常般带我出去玩，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娱乐时间。
我是楚稼君，有一个温馨的家庭，父亲母亲都是农民，只生下我一个孩子。他们对我寄予厚望，我也算没有辜负他们的希望，考上了一个好一点的大学。
年轻人的未来总是明亮的，努力学习，之后在这个社会上站稳脚跟，过上中上等的生活成为了我如今的目标。
勇哥啊，跟我一起去往这个充满希望的新未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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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时间过得异常诡异，时而飞快得要命，时而缓慢得离奇。
勇哥今天大发慈悲，请我到大餐厅吃大餐，我好高兴，好高兴，也好难过，好难过，明明在吃喜欢的东西，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。
勇哥被我吓坏了，他看着我，又伸手一把把摸我的头发。他跟我说，有什么委屈，像受室友气了，学习压力大了，全都要跟他说，他全会帮我。
我坐在原地，勇哥还在抚摸我的头发，虽然还是清晨，但太阳的光很大，我能看到勇哥的嘴角带着笑，阳光打在他的头发和脸上，使他整个人都被温和的柔光包围，头发在光线的作用下显现出漂亮的棕色，就连头上的汗珠都被照得发亮。
太阳的余温使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暧，好像连心脏都被太阳照得热乎乎的。
我想，以后的每天一定都像今天一样美好吧。
不知为何，我的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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勇哥带我去了好多地方，我们去电影院看新上的电影，去图书馆读书，去警局看勇哥的同事和梦梦。
勇哥喊来我的父母和他的同事们一起聚会。我看见我的母亲红着眼眶，父亲那只布满岁月皱纹的手颤抖着抚摸上我的头，问我最近生活得好不好，有没有需要他的地方。
我只微笑着，这份关心对我来说本该是平常的，真正感受却又如梦似幻，反而让人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等我缓过来时，我的泪水已经淌到了脸上，流进了嘴里，又与我的心交织在一起。
眼泪是什么味道的？不清楚，只知道在那一瞬间未能让人觉察的，是无人能解的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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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一天还未结束，这诡异的天气就好像从初春，再到盛夏，最后是深沉的秋冬。
脑海中传来轻微的声响。
“你还要执迷于自己的妄想吗？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今天，我和“勇哥”默契地没有去学校，我们一起去了好多地方，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，去图书馆读书，去以前没有去过的大餐厅吃饭，跟家人和朋友聚会，跟警局里勇哥同事的小孩子们一起去玩。
虽然，电影的剧情似曾相识，图书馆的书页全是空白，大餐厅里点的菜是汉堡和薯条，家人朋友的脸已经完全被我忘记了，但是今天还是很开心啊。
“你还要执迷于自己的妄想吗？？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你还要执迷于自己的妄想吗！？？”
“闭嘴！！！！！你给我闭嘴！！！！！！”
我拿出手表——
现在时刻：/“djs¥“¥”：.：：：：：
我很生气，砸了好多好多东西。“勇哥”却一直默默地看着我，就像商场里卖的人偶娃娃一样，呆呆的，做不出反应。
我看着被我砸掉的东西慢慢恢复原状，却留下一地的狼藉。
我看着在玻璃碎片中映出的我自己，只剩下满目的疮痍。
随着我的一声哭喊，手表应声碎裂，我的世界也变成了一地的玻璃渣。
玻璃渣中显示出的，是我的脸，我好像听不到声音，又好像听到从玻璃碎裂的逢中传出的惨叫和悲鸣。
“这是我的命！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！！！这是我的命！！！！谁来救我，谁来救救我？勇哥，你能来救我吗！？？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我知道的，我知道这个“人”不是勇哥。
但是，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，能不能让我做一场梦？
我所求的，只是一场梦而已。
这是世界给我的惩罚，给我这个恶人的惩罚。勇哥说过，犯了错就要承认。
但是，我还不肯麻木，还希望拥有本来不属于我的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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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陷入回忆——
从什么时候开始，那麻木的头脑感受到了心的温度？
是和他对视后又不约而同转开的目光的霎那吗？
印象中的阴霾被风吹散，转而浮现的是那份无处不在的温柔。
我懂了。
已经经历了这样的人生，这是世界施舍给我的唯一一场像样的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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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大的光芒把我的世界吞没，映入眼帘的是勇哥和我们所居住的小房间。
窗边的飞鸟将近，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勇哥向我伸出手。
“小楚啊，你相信下辈子吗”
“我………”
“你小子，下辈子当个好人，考个好大学，听哥的话，行吗？”
“嗯，好，勇哥说的话我都听。“
我没有下辈子了，我不傻，也不配。
但是，勇哥，你说的我都信，下辈子，我要当个大学生，我要有一份很好的工作，我要赚大钱，我要给梦梦赚奶粉钱，我要天天请你吃汉堡薯条，请你喝可乐。
勇哥…………
“勇哥！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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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用力想睁开眼，却也只是略微地抬起了眼皮。
没有我的新世界会是什么样的呢？或许，飞鸟会散去，会有新的阳光，会有许多白雪般的芦荟羽，还会有粉色迷蒙的初霞。
遗憾的是，我没有机会见证这河水汹涌成美丽的新世界。
最后看到的，是爱呀河旁的芦荟，是爱呀河涌动的潮水，是天空中出现残影的飞鸟。
是勇哥抱着我，哭泣的脸。
听说，人在临死的时候会幻想出一个美化过的理想世界，而后于此长存，可那又如何？子弹飞速映入眼帘的那一刻，我明白：我，已经是一个死人了。
我没有下辈子了，勇哥，这辈子，你好好活。
———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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